那手指头戳来戳去的样子真是令人好生厌烦。

不知道这手指是不是也曾对着璇玉指指点点。

她还在眉飞色舞地聒噪，完全没注意我眼中越来越浓的寒意。

随着眼前一道银光闪过，那根讨厌的手指已然齐根掉落。

「啊！你...反了反了！你竟敢在宫中行凶伤人，怕是要谋逆，当诛九族！来人！来人呐！」

可她嘴唇张合一次，我便削她一根手指。

刹那间，右手五根手指已然削尽。

老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只剩下一个个血洞的手掌，面色惨白，浑身颤抖。

我伸手扼住她脖颈，一字一顿道：「我要找我徒儿。」

伴随着喉咙里发出咯咯楞楞的声响，她费力说道：「在.......西南角太监...太监所。」

我挥袖将她甩出，焦急提步向西南方向疾行。

身后传来她骨骼尽碎的声音。

此处房舍与其他宫殿相比，更是阴暗破败。

踢碎几间屋门进去搜寻，依然不见璇玉身影。

一群太监见我气势汹汹，如见光的蟑螂一般四散而逃。

我伸手抓了个小太监询问，他哆哆嗦嗦伸手指向茅厕旁堆放马桶的草棚。

那里只有堆积成山，臭不可闻的污秽马桶，怎会有人的踪影？

从前，璇玉总爱捏着自己脸上的软肉与我撒娇。

「唉，师父，你瞧我这脸越发圆了，像个刚出锅的大包子，哪有女侠的样子呢。」

可在那马桶山后，布满湿寒污泥的地面上，我只见躺着一个脸颊干瘦如骷髅一般的女子，两只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中没有丝毫光采。

若不是她嘴唇还在微微开合，根本辨不出还是个活人。

这，真的是我那个从前珠圆玉润，爱笑爱闹的小徒弟吗？

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正在低头刷马桶，满身脏污，还在口吐污言秽语。

「终日有人问我，和皇上太子共用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儿，我要是玩意儿要是能用，还会娶你这样的烂货！他们摆明了是羞辱我！」

「你少给我不服气，你身为太子侍妾，却还勾引皇上也就罢了，还妄想残害小皇孙性命，心思如此歹毒，我还嫌你配不上我！